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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九哥

生死百家乐,拔一拔澳门赌徒的奇葩人生(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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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6)

  林秋宜生日后第二天我们就开始看房,主要是在我们现在住的西乡这一带。我们当然也希望买在福田或者南山,不过那些地方的房价眨眼间就到了两万好几一平。以林秋宜的要求,怎么着也得买个七八十平米的标准两房吧,那至少得两百以上。虽然收入还不错,但我对眼下这工作没什么信心。这种违法而不犯法的勾当,说不定哪天某个市领导心血来潮想要严查一通那它就会关门大吉。所以我心里上能接受的月供不能超过五千。我的基本工资才三千五,若是换个别的销售工作底薪估计也就这样。林秋宜那个工作基本上只有一份底薪,也才五千不到。若是月供超过五千,怎么看都有种卖身为奴的意味。
  我们先看了一通西乡那边的二手房,户型朝向好点的价格都已经在一百五十万以上。虽然那时我手头有接近五十万,但我愿意支出的首付款在三十万左右。赌博的资金我不想动,原则上那是独立的。况且在深圳这种鬼地方生活,你要是手头没个小几十万出门时连头都不敢抬。

  几个来回看下来我发现买房这事往往就是这样,看得上的买不起,买得起的看不上。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7)

  “如果觉得压力大,我们可以找我爸要点钱多付点首付。二三十万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估计。”
  有一回再次看中一套户型还不错的但超过我们预算的房子时,林秋宜跟我商量道。

  她并不清楚那会我有五十来万,她知道的数目大概是三十万。因为每次从澳门回来我都跟她没什么输赢。我知道对于不赌博的人而言,赢太多也是一种罪恶。其实也并非故意要瞒着她,只是我的赌博资金向来的单独管理自负赢亏的。我不想让赌博影响自己的生活——刚开始所有赌博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在我的概念中赌博的资金就像自己的私房钱那样,它象征着一种自由。

  “找你爸要钱不太好吧。第一你跟他赌气赌了这么久,突然间低头跟他要钱这算个什么事。第二你们家里人甚至都还没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可能直接就塞钱给我们买房呢。”我跟她解释道。
  从小到大我都不是那种招大人喜欢的人,我担心她的父母不一定会喜欢我。
  “这有什么的,谁买房不是管爸妈要钱。——你不会又变卦了吧,房子必须得买哦!”
  我当然没有变卦。我只是觉得借钱买房这种事怎么说都有点强人所难的味道。可要命的是我的户口在应届毕业时迁来了深圳,挂在眼下这个公司的集体户口上。但三钜这公司总让人一种捞一笔就会闪人的感觉。所以我几乎是不得不在深圳买房,否则我早晚变会沦为黑户。正是因为我不得不在深圳买房,所以我才偏偏不想买。这么说也许有点绕口,但我就是不喜欢那种被胁迫的感觉。
  虽然每次看到适合的房源我都借故推委,但我知道这事总得有点个了断。那段时间深圳的房价一个月上一个台阶,宝安位置好的楼盘已经越过一万五每平马上朝着两万而去了。

  我决定去澳门博一把大的。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8)

  2011年五一节我带了二十万本金去澳门,我琢磨着只要运气稍微好点赢个十几二十万应该问题不大。以前我去澳门一般都是带三五万本金,顺势赢上几万见好就收。那几年老葡京、金龙、金碧、十六铺和财神等老场子完全败落下来,根本没有财力和几家新家张的大场子较劲。在新港澳码头候船楼外边的游客接送车场,一眼望去尽是金沙、银河、永利、梅高美、威尼斯人和新壕天地的免费接送大巴。偶尔有一两辆去之前那些老场子的巴士也都是那种颜色快掉光的破旧小巴。如此场景不禁让人唏嘘。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99年澳门回归,02年澳门赌场打破了因袭已久的垄断制度,新增了三张博彩营业牌照,后来又进一步拆分成六张。许多实力雄厚的国际财团都争先恐后地跑来竞逐澳门这块风水宝地,纷纷前来投资赌场和度假酒店。这些新开的场子个个都是大手笔,一改以往那些仿佛是为了给生活潦倒的老赌棍们过赌瘾的纯粹赌博式的装潢布局。除了专供赌博的娱乐场,这些新场子各种玩乐购物的功能一应俱全,基本上都能为旅游客提供一站式的奢华体验。音乐喷泉、水幕舞蹈、明星演唱会、格斗竞技、脱衣舞、甚至真人做爱等等所有刺激性的观摩活动应有尽有。虽然内地这些年各种吃喝玩乐的行当也发展得登峰造极,但要么是非官即富的人方能享受得到,要么就得像做贼一样偷偷进行。哪有像澳门这样光天化日,人尽可为。

  这次我径直去了新葡京,虽然新葡京的格局有点乱而且筹码的式样和颜色也极其难看,不过新葡京毕竟离老葡京以及其它几个新场子近,方便切换。另一个原因是一到傍晚,老葡京通往新葡京的天桥走廊和楼梯间等地方总有许多来自世界各地成群结队的去去妹在那儿拉客。那场景委实壮观,看到东欧、俄罗斯、越南、日韩、中国内地,甚至欧美和非洲的各种风格迥异的妓女欢聚一堂,或沿路笑迎,或倚墙而立,或擦身而过,或玉手相邀,你他妈的简直会觉得自己到了另一个奇异的星球,所有的花朵都只为你一人绽放。这让人感觉到一种自由。虽然你不一定非得去嫖,但至少你心里头明白只要花上那么两三千块钱,不管是俄罗斯还是日本的女人都能为你所有。那些以前只能在电影或小说中才能见识到的异域尤物,顷刻间在你的床头玉体横存,风情万种。
  对男人来说,这是一种要命的诱惑。为此你甘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9)

  我在新葡京拿了两晚的房。自从那年寒假我在黑沙青年旅馆邂逅林秋宜后我就再没去那儿住过了。青年旅馆这种地方,似乎只有单身时才合适入住——你原本就是冲着那里头仿佛有什么故事将要发生的暧昧劲去的。等一个人心有所属后,你反而会有点担心这种事的发生。倒不是说我对自己的爱侣有多么忠诚,主要是怕麻烦。可惜后来澳门的青年旅馆经常用作它途,很少再对外开放,基本上预约不到房间了。澳门已经不是以前的澳门。它一改往常含蓄内敛的风格,以一副高调霸气的腔调来满足内地豪客们一掷千金的虚荣。

  订好房后我信手把背包丢在房间,猛喝了半瓶水后挂着个腰包就下楼了。我是坐当天蛇口第一班船过澳门的,所以那会才十点半左右。这船票我是提前一天订好的,不然你根本坐不到头班船。节假日或者周末蛇口码头到处都是黑压压一片准备过澳门来游玩的人,如果是当天排队买票整个上午的船你都未必赶得上。我最怕等了。等船,等车,等人,都让我烦躁。只要我心里有什么尚未解决的事就会成天毛急毛躁无法安宁。比如这次来澳门也是一样,出门前我总感到不安份,总想着马上坐到百家乐的台子上着手战斗一决胜负才好。不过只要事情正式开始进行,我的心就会慢慢静下来。

  我带了五万本金下楼,准备先打一场再吃午饭。我打一场的时间一般是三小时左右,每场只带当次赌本的四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新葡京的二三楼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乌烟瘴气,但实际上抽烟的人并不多,可能是新葡京宛如大型百货商场那样开放式的格局所使然吧。我在三楼靠里那片常规的百家乐投注区转悠,寻找路子好点的台。经过这几年的来回摸索和实战,我基本上能找到澳门每个场子里面的正规百家乐投注区,完全避开免佣区那些极度容易兴奋个个热情大方的旅游们的干扰。当然免佣区也不是不能玩,比较明智的作法是全程只投闲。要不然你会输得很冤,尤其当你顶着压力往上推时碰到庄六点赢只赔一半,你他妈的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所以最好是不要去免佣区投注,省得顾忌太多。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10)

  没过多久我看到一个刚出了个四庄五闲的台子,便坐下来继续观察。我换了四万的筹码,还有一万留做备用金。根据以往的经验连势较旺的牌路我往往会赢钱。五闲之后又出了一个闲但是这把我没下,旁边两个一直在此台下注的哥们都投了闲,一个下了二千另一个下了一千五。接下来他们继续投闲,都是二千。我也跟着下了八百,就当探探路。这把还是出闲。接下来大家继续投闲,他们还是二千,我依然是八百。虽然搭对了路但毕竟是在出了六个闲之后才搭上的所以我担心随时有爆路的危险就投得比较谨慎。又出了个闲,已经连出八次闲了。
  我以前遇到过的最长的连势是十五个庄,那次我赢了差不多十万,是我赢利最多的一次。这会连出了八个闲,我心想莫非又遇到黑天鹅不成,于是下一手直接投了五千。那两哥们见我直接投了五千就都犹豫了一下。接着其中那个年纪稍大略显秃顶的胖子跟了三千下去。另一个人高马大的北方小伙收回了自己的筹码观望着。荷官提醒一遍说停止下注后就开始发牌了。头两张庄三点闲七点,庄补牌翻出来是个五,庄八点闲七点庄胜。看着自己的一叠筹码被面无表情的荷官迅速扫走我心里犯了一下嘀咕,但马上被我强压了下去。秃头胖哥伸头扭了扭脖子但没说话,北方小伙庆幸似地敲打着自己的筹码,欲言又止。跟免佣台不同的是正规百家乐投注区大部分都是有经验的老手,多少都有一套自己的打法,所以不会轻易对牌路和别人的打法评头论足。不管他是跟你打同路还是打你的反方,总之输了都无怨无悔。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11)

  八闲后出了一个庄。北方小伙继续观望。秃头胖哥下了一千庄,我下了二千。开出个庄七闲六,直接庄胜。然后我又下了二千庄,秃头胖哥继续下一千,北方小伙冒了句粗话后也跟着下了一千的庄。头两张闲是一对十,庄是一对K,都是零点。
  “操他妈,怎么没买对子!”北方小伙情不自禁冒了句脏话。
  除了买庄买闲跟买和以外,百家乐也可以买对子,赔率是一赔十一。以期望值来计算买对子非常不划算,但因为赔率高所以总有人喜欢买对子。接着荷官补牌,闲补了张零,不禁让大家舒了口气,庄只要不补公或者十就行了。庄补了个2,又是庄赢。接下来这把大家的心思各不相同,秃头胖哥突然转向下了二千闲。北方小伙丢一千给荷官打散后买了个三三四,即庄闲对子各下三百,和下四百。我琢磨了一会,直接投了四千的庄。
  “闲五点没对,庄三点没对。”荷官边说边收走了北方小伙下在对子上的筹码。
  接着闲补了张七二点,庄补了张A四点。我准备好两百的水钱上去,庄赔了我四千整的。秃头胖哥继续一声不吭地扭了扭脖子,仿佛是因为他脖子不舒服所以才输钱。这两把连庄补牌时都非常顺,连势这种牌路越到后面爆路的压力越大所以我当机立断决定搞把大的,就直投了一万的庄。北方小伙眼睛一亮,马上跟着我下了三千的庄。看到我刚才这两把很顺,我估计他是把我当明灯来看了。秃头胖哥很是纠结,他一直在扭脖子,直到荷官开口说停止下注时他才有点不情愿地下了二千在庄上。头两张牌发完后闲六点庄八点,庄直接赢。
  “不错!”北方小伙冲着荷官说,那神气仿佛荷官跟他是一伙的一样。
  秃头胖哥依然阴沉着脸不说话。以前我在某个策略论坛上看到过,说有些职业赌徒下注时对自己要求极严,甚至从来都不说一句话,因为他们相信博弈就像武林高手决斗,哪怕只是说话分散的些许精力也可能导致致命的溃败。不过我对这些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在澳门赌场各种奇葩异士你都能见到。我以前在永利一楼靠近德州扑克牌附近的那个百家乐投注区见到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她每输一次钱就拿出镜子和口红来重新抹一下嘴唇——不消说在她看来口红有助于她在赌场杀敌赢钱。还有一个颤歪歪的老头我老早以前在葡京见到过,他每次输钱后就开始怨叹自己总共在澳门输了多少多少万现在老境凄凉甚至连饭都吃不饱什么的。仿佛他认为自己这么一诉苦赌场就会仁慈点,牌路追杀他时就不会追杀得那么利害了。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12)

  后面我就一直控制着一千两千的下,各有输赢。这一靴牌下来我赢了差不多两万五的样子。牌局结束后北方小伙直接走了,去旁边那些开了不到三分之一左右的台子寻找自己喜欢的牌路去了。秃头胖哥这局最后小赢了点。他点了根烟,顺手给我敬了根。我平时很少抽烟。但我会抽。
  “玩得不错,老弟。”他边扭脖子边望了望天花板。
  “还行。反正顺着来,别上头就行了。”我接过他的火点了烟。一靴牌玩下来我有点疲劳。玩牌的时候因为兴奋紧张你根本不会觉得累。一旦停下来疲劳就会往外涌。
  “说得倒轻松呀。看你这年纪,应该是刚开始来澳门玩吧。开始时大家运气都好。”
  他还在扭脖子,不过没看天花板板了。他在盯着手头的烟,一截长长的烟灰正要掉了。
  “那倒也不是。我玩这个有五六年了。”我轻描淡写地说。
  他弹了弹烟灰,然后转头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确认我是不是在忽优他。但我没有。赌徒都很寂寞,也很真诚。后来我得出一个结论,除了借钱时会撒谎外其它时候他们比谁都要真诚。
  “可能是机缘巧合。但我的确从大一就开始玩这个了。”我补充道。
  末了我大致说了下自己是怎样接触百家乐的。他似听非听地听着,期间我们各自又点了根烟。荷官在配合赌场经理清点筹码,接着重新洗牌切牌。有那么一会我觉得他根本没在听我讲,而是在想自己的事——并不怎么开心的事。也许是我想多了,反正黎哥看起来很平静,不像一般赌徒那样喜欢夸夸其谈。
  “我劝你别玩了,小伙子。听你这么说你都还没下水,现在还是赢的。这玩艺太伤神了,说不定哪天就玩上头了,会搞死人!——你打哪儿过来,深圳?”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13)

  我点头说了声是。他说他也是从深圳过来的,所以我们又聊了会。他在一家全球排名前三的通讯公司上班,终端部门搞硬件的,结构工程师。他说他是他们公司的首席结构工程师。首席这个词用在结构工程师前面多少有点吹牛逼的味道,不过看着他头发都快掉光的份上我就懒得反驳了。说完他给了张名片给我,黎华,title是硬件经理。他解释说自己是搞结构出身的,虽然现在兼了些管理工作但骨子还是个搞结构的。黎哥问我是做哪行的。我说也算半个同行,搞手机SP的。他听后淡淡地笑了笑。那些什么华为中兴的人就是这点让人恼火,他们总觉得别人的工作不是工作。仿佛别人没像他们那样往死里加班那就不叫工作。我知道自己永远进不了那种大公司。我不喜欢坐在第一排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

  接着一切准备就绪,换了个新荷官。我俩继续在这桌玩。可能是因为刚才聊了好一会彼此都熟了,下注时我们尽量保持一致。有时候他非要下庄而我又想下闲时,我就干脆停一手。牌局一开始黎哥就什么话都不说了。他把把都下注,生怕漏掉了什么似的。这靴牌牌路一般,首尾的都很零乱。中间出了个六庄五闲,这是大家赢钱的地方。但总体算下来都没什么输赢。
  这靴牌结束后黎哥起身说他中午要坐船回深圳,他说手头有一个项目在收尾比较忙。他一再跟我说回深圳后保持联系,还要了我的手机号码。

  “我就在南山前海那一带,有空来家里吃饭。——记得别说我们是在澳门认识的。”说完他就走了。
  南山前海,我对那儿没什么印象——除了房价飙得奇快以外。飞机在天上飞。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14)

  黎哥走后我又找了张台继续玩。按理我不该玩了,我进场已经四个小时了。但这天我总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我点了下筹码赢了差不多三万。势头不错。我觉得自己可以乘胜追击至少赢个五万。这张台进行了三分之一,算是蛮好的连势。但我一入局牌路马上就变乱了,都是接二连三地出跳,偶尔连一个四庄三闲什么的但不顶用。我输掉七八千后果断起身走人,继续寻找新的台子。
  在一个庄很旺的台子我又见到了那个北方小伙,看样子他刚才在这个台面赢了不少。我一看牌路,前面半靴牌出了二十八个庄,但只有十来个闲。真他妈的错过了绝世好牌呀,我心想。眼下出了两个庄,这张台围着的所有人都投了庄,几百几千到三五万不等。我也跟着下了二千的庄。第一把赢了,但接下来牌就开始乱了。中间有那么一会儿闲出了个七连,很多一直打反押庄的人把前面赢的都吐了出来后还蚀了不少本钱。不断有人开始骂娘,我也跟着他们输了一点。当我心里想着闲是不是要反追上来而频频投闲时,庄又连旺了好几手。如此一来二去,我在这张台上反而输进去差不多一万五。北方小伙后面控制得很不错,他一路都在跟庄,出闲时他就下少点但主要还是打反跟庄为主。整靴局牌下来庄开了四十五次,闲才出了三十次不到,所以这靴牌他赢了应该有三四万。
  他当然也认出了我,但总个过程我们都没交谈。他看上去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瘦高瘦高的。我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他们总喜欢独自把握全局。也许眼下这哥们不是这样的,但我就是不想跟他攀谈。他周身都没留下什么破绽,你没办法切入。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15)

  原本规定三小时一场但我玩了五个多小时,最终才赢了不到一万。投注一停下来我发现自己饿得不行。早上为了赶第一班船我连早餐都没吃。我用会员卡的积分兑了张自助午餐券,然后火急火燎跑去自助餐厅胡乱吃了一顿。在澳门大家不管饿不饿,不管东西好不好吃反正都在狼吞虎咽。对于战意正浓的赌徒而言只要能填饱肚子吃什么都一个味。
  吃了中餐我回房间休息了一会。我先给林秋宜发了个信息告诉她我已顺利到达澳门并且正在努力奋斗,如此云云。接着我听着音乐小睡了一会。正常情况下我睡觉是从来不听音乐的,但这会我睡不着。我在想刚才赢了快三万时自己为什么没即时走人。这让我很难静下来,只好听着音乐闭目养神。在澳门的整个期间人都像打了鸡血总是上窜下跳想这想那。这个地方总是有这么多精彩刺激的节目等着你去参与或享受,真他妈的让人马不停蹄。而赌博的起起落落更是让你心潮汹涌,要么浮想联翩,要么懊悔不已。
  总之在澳门你根本没办法消停——除非你已经输了个精光,那样就彻底安逸了。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16)

  下午我决定换个地方玩玩。在同一个场子玩久了你的感知和判断都会很快钝化,这是我在某个研究百家乐攻略的贴子上看到的观点,我觉得它有一定道理。那时候凡是我觉得有道理的观点我都逐一记录然后全部转化成自己去澳门赌博时的行程规划和纪律。
  三点左右我进了永利,就在老葡京的马路对面。永利这个场子的装修格调既新潮又不失庄严,而且里面很安静。普通游客贸然走进时,八成还以为这是国家会议中心或者西方古典音乐演奏厅之类的神圣之地。永利一楼的赌厅七拐八拐地被隔成好多片区,我到现在还搞不太清楚这些不同区域到底有些什么差异,非要隔得零零碎碎。我发现永利娱乐场的人仿佛比别处要少些,至少不像别的地方那样吵吵嚷嚷。
  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牌路看起来不错的台子,当时那张台只有一个少妇在玩。之所以说她是少妇而不是少女倒不是说她年纪偏大而是因为她穿了件极其低胸的圆领衫。她几乎把半边酥胸都露在外面,你甚至能看到她里面那件胸罩的颜色和形状。这少妇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我猛然想起令狐冲和田伯光打赌的事——我是说许久前我在老葡京输钱的事,当时有个鸡婆模样的少妇跟我同桌在玩。但我知道眼下这女的跟上次那个并非同一个人。我只是禁不住往那想,因为这会我特别不想输钱。我有点忌惮那些少妇。

  那少妇见我落坐准备下注,便特意往旁挪了下凳子并对我抱以微笑。也许她已经厌烦或者说害怕独自一人跟赌场对抗,所以见到个人了后显得很宽心。在澳门我发现女人总喜欢在人多路靓的台子跟随大众的投注节奏一起赌,而大部分男人除非是输怕了否则他们宁可选择那种人少清静的台来玩。这是因为大部分男的觉得玩百家乐是个技术活,他们希望通过一种理性的操作方式来战胜它。而女人则相反,她们基本上认为玩百家乐纯粹靠运气,所以就一味想着跟随运气好的台子和人下注。所以看到这女的孤零零一个人在下注,我倒有点同情她。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17)

  我坐下时这张台刚好出了七个庄,但可惜的是那少妇每把才下五百。她面前大概还有五六千的筹码,她每下完一把就把自己的筹码重新清点一遍,仿佛担心它们会凭空蒸发。不过她这种把把平注的搞法,时间久了倒真的很容易被赌场耗尽榨干。
  经过上午那一场的对抗我的耐心已经被磨掉了不少,现在我决定把基注提高到三千。我换了五万的筹码后准备开战。第一把下了三千的闲,少妇也跟着下了五百的闲。结果开出来是庄,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第二把我改下了三千的庄,少妇还是跟着我下了五百的庄,但偏偏开出是闲。我隐约有种不详的感觉,但尽量克制着把它压下去并安慰自己说别在意这种情况很正常。第三把我决定打跳所以就下了三千的庄。那少妇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她伸出半空的五百筹码收了回去。我略为腼腆地朝她笑了笑。结果这把开出来真的是庄。我非常低调地拿回了自己所赢的筹码,省得她难过。
  接着我继续打跳,下了三千的闲。她有点为难地望了我一眼,但还是跟着下了五百的闲。头两张牌发完,闲八点庄六点,闲赢。少妇十分欣慰地拿回自己的筹码,并朝我点头抱以谢意。我真担心如果再赢一把她是不是要靠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跟我称兄道弟。接下来还是打跳,但我决定博一把大的就直接下了一万的庄。她定定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来真的。我则一脸的坚定和无畏。于是她突然也不管不顾地下了五千的庄。对此我倒真的有点惊讶,因为她手上的筹码总共才五千出头。我们都有点紧张地等着荷官开牌。我们这张是由荷官全程负责开牌的台子,不是那种谁下注多就由谁看牌的台。我不太喜欢那种由赌客开牌的台子,一来纯粹浪费时间,二来很多赌徒那种不停扭牌吹牌的搞法让我非常烦躁。让赌客看牌这种操作方法完全是赌场弄出来分散赌客精力的,其实谁开牌结果都是一样。一旦牌被洗完装进盒子所有的牌路就已经被随机确定下来,谁也改变不了。在赌客看牌的台子赌客不仅会为了这个有名无实的看牌权互相赌气加注,而且担负着众人的期望去看牌的压力会耗掉看牌者很大的精力。奇怪的是有些赌客仿佛就是冲着自己能看牌这点刺激而去,仿佛他们坚信自己看牌就能牢牢把握住自己的命运。正是这些人的存在让我觉得自己能在赌场赢钱。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18)

  话说以前我一直觉得荷官开牌的台子结果会很快揭晓,但这把牌我却觉得非常漫长。荷官左右各看了我们一眼后才慢慢地把手伸向牌盒的出口,慢悠悠地摸出一张闲、一张庄、两张闲、两张庄。她先摊开闲的牌是一对A两点,接着她摊开庄的牌是六加八四点。接着她宣布说闲家补牌然后摸出并翻开一张三说闲五点。我心头陡然一紧,但马上深吸一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了。不管牌局进展如何我都希望自己在荷官面前表现得沉稳一点。这对牌局的结果当然没有任何帮助,但我想这至少能让自己输得体面些。那少妇显得比我紧张百倍,她突然停止了敲打手中所剩不多的筹码,嘴唇紧咬目不转睛地望着荷官摸牌的手。这时那荷官显得极其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仿佛眼下发生的这一切不仅跟她半毛钱关系没有而且还令她极其腻烦。我非常严厉地盯了她一眼,但她依然以一副嘲讽的神色慢吞吞地摸出一张牌然后挑衅式地朝我们掀开,是张K。庄依然四点,闲赢。
  “日哦,怎么是张公!”少妇有点绝望地嚷道。
  她无助地看了荷官一眼,双手抓起剩下的筹码想发彪。荷官开口准备制止她,但我先于她伸手将她扶起来。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略显无奈地跟她说玩百家乐这种事很常见,不用太在意,如此云云。
  “可是我已经被追杀整整两天了,帅哥!”她朝我嘀咕道,“每次只要一加注就必输,整整两天了。”
  末了她说这两天下来她已经输了差不多三十万。
  如此我才明白为什么她一见到有人加入这个台子就露出一脸的欣慰,为什么她那时只敢五百五百地下注,为什么她会毫无道理地完全跟着我的投注方向下注。原来这两天来她已经输怕了,输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

  看着她无助而木讷的神情,我感到一阵心寒。以前我当然也知道有很多人在澳门输钱输得非常惨,但之前我总觉得这大抵上只是个概率问题,即十赌七输二平一赢。但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别人输得惨并不意味着我也会跟他们一样输得惨。我们总是心存侥幸,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会与众不同。
  但是这会当我看着刚才还跟我同仇敌忾的赌友突然间就输得见血见肉,不禁感到一阵兔死狐悲的凄凉。这几年来一向好运和不断赢钱所积累的信心似乎也裂开了一条缝隙。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51 | 显示全部楼层
(生死百家乐/第九章/久赌必输/19)

  少妇已经被刚才那一把完全击溃,接下来她直接将自己剩下的筹码全都投在了庄上面。这把我本来是要下闲的,因为跳路断开后我估摸着可能会出闲连。但看她孤注一掷时绝望表情,我几乎是出于同情而下了五百的庄——完全是出于道义。我希望她能因此而多一点信心,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完全于事无补。我以前看过某个资深赌徒写的一句话,他说当你心烦气躁耐烦或者因为走投无路而孤注一掷时,你这一博几乎是必输无疑。我觉得他说得很在理,那种闭上眼睛瞎拼命的搞法就算当时那把不输,接下来几把也总会全军覆没。虽然很多在澳门久传不衰的传奇故事都是从赌徒输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仔开始的,但那些扯淡的故事说白了都是在激励大家百折不挠地往赌场送钱。如果说真有那种传奇故情发生,我也敢断言故事的主角最终肯定还是输得连他亲妈都不想认他。最后那样再次从云端跌回地狱的下场只会更惨,我对天发誓。
  开牌结果是闲赢。坦白说出现这个结果我也罢她也罢反而长嘘了一口气。与其那么提心吊胆倒不如直接来个痛快。
  “操,输了倒安逸。”全部输完后她条件反射似的骂了句娘,听口音她应该是四川那一带的人。
  “我去洗手间抽根烟马上就回来。”她站起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帅哥你一定要雄起哦!”

  说完她就走了,把手包落在台上占着自己的位置。她俨然已经把这局牌看成了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战斗,一副同仇敌忾的派头。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20)

  她去抽烟的当儿里我继续下了四五把,基本上都是输。刚才输了那把一万的大注后我的气势也跟着焉了下来。我直接把注码调低到五百,但还是把把输。如此连续被赌场杀了八九把后我心想不可能这么邪门吧,连输十来把的概率才千分之一哦。于是我决定用缆追负两把。下一千庄,输。下二千闲,还是输。这么着等那少妇从洗手间回来时我又输进去差不多一万。
  她在洗手间补了个妆,看起来整个人精神了很多。她坐下后把凳子往我这边挪了挪,摆出一副要帮我摇旗呐喊的架式。不知为何她一盯着我下注我又忍不住把注码提高到三千,虽然我明明知道这会自己运势很差。我三千三千往上投,依然是输多赢少。每当我一赢她就面露笑意帮我点收筹码,当我一输她马上就唉声叹气仿佛比我还要难过。在这种境况下我不免有点心烦意乱但又不好意思斥责她,结果越输越多很快都被清袋了。这回真的安逸了,我心想。
  “这个赌场肯定有问题。”离桌时她讪讪地说,“从没见过这么乱的牌路。”

  其实牌路并不算太乱,乱的只是我们的思路——或者说是我的运气太糟糕了。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21)

  这会差不多五点了,按常理我会再用一万的备用金继续战斗。我会把这一万分成五份,耐心寻找合适的路子过三关。只要有一次成功就能营利一万四,运气好点几轮下来就能把今天输掉的四万赢回来。但是这会我完全没了斗志和耐心,我总觉得自己下午的噩运跟眼下这个紧跟不放的少妇有关。
  我决定回新葡京的酒店休息,她说她也要回那边拿东西,就跟着我一起往回走。她倒是热情得很,一路上跟我聊个没完,一会说她上次碰到一个十连庄赢了十几万,一会又说其实她并不太喜欢玩百家乐因为没什么技巧可言,但是马上又说她很喜欢那种过翻倍过关的感觉——她描述这种感觉时那种眉飞色舞的神态,就只差没说比做受的高潮更爽了。我看出她是那种病态赌徒,深陷于此无法自拔,就只是哼哈应敷衍她。
  到了新葡京后我直接上楼回房休息去了,在电梯间她有点惋惜地跟跟我道别,那痛苦的神情搞得好像我们此时正在热恋而我却要去上厕所而不得不离开她几分钟一样。赌鬼就是这副德性,把任何一个别的赌鬼都当成知已,好像大家都是来对抗赌场的革命同志一样。
  末了她介绍自己说她叫刘云,四川人,现在定居佛山。如此云云。
  我说我叫唐德,湖南梅山人。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22)

  回房后我有点烦躁,就听了会音乐,一些老歌,许巍或者聂农什么的。在个人事物上我极其爱憎分明,喜欢的歌我会反复听个没完,而不喜欢的歌我试都懒得试一下。对这点很多人都看不惯。他们总是跟我说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它们好不好,你应该多尝试多接受一些新鲜的事物。我并不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特别新鲜的事物值得去尝试。我当然知道所有那样新潮时尚的玩艺你若用心去尝试和了解,它们自然也会有其光彩照人的地方,一不留神你还真会沉醉其中。可问题是等到你清醒后马上就会厌烦那一切,你会觉得完全是在作贱自己,进而因自己为之耗费时间和精力而感到羞耻。所谓流行事物,大抵都这么回事。归根到底它们只不过是一种消费。消费这个词让我联想到垃圾场。很多时候我在想我们绝大多数人这一辈子除了不停的消费进而制造一堆垃圾外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效用和意义。我一直尽量克制消费。况且我的钱从来都没有多到需要专门跑去消费的程度。别人消费各种悲欢离合时,我仅仅在消费生老病死。

  早年我喜欢的歌手是梅山地区的聂农,上大学后我最喜欢许巍。顾海喜欢朴树,而我则喜欢许巍。他们有相似的地方,但差别也同样明显。朴树的经历仿佛还停留在校园内的感怀伤逝,像个长不大孩子。许巍则有一种浪子回头的开阔和喜悦。许巍前期的歌曲非常摇滚,但并非歇斯底里的愤怒和多愁善感的悲望,而是一份不甘平庸的执著和无所顾忌的狂放。《蓝莲花》、《故乡》、《曾经的你》、《那一年》等等。但我也喜欢《我思念的城市》、《在别处》、《水妖》、《两天》、《树》、《小鱼的理想》。都不错。许巍后期的歌曲温和恬静,没有了最初那种张力和冲击感。这种歌曲适合一个人独处时反复听,就像置于森林聆听泉鸣松涛一样。他后期的歌曲我最喜欢的是《时光》和《我们》。

  说起来奇怪,听《我们》这首歌时我想到不是任何女孩子反而是顾海。顾海对我而言就像一个年少时的理想——它让我坚信有些美好的东西会在个别人身上极其顽固地保留下去,直到永远……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23)

  我听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音乐,期间睡过去个把小时。醒来后我精神大振,决定再拿五万去博一场。我先下楼胡乱吃了些东西当晚餐,一连喝了三四杯橙汁。我突然发现自己一整天下来都没怎么喝水,渴得不行——我他妈的总是忘了喝水。进娱乐场后我又向中场免费提供饮食的服务员要了一小瓶矿泉水,三下五除二把它喝完。我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渴过,就好像身体某个地方漏水一样。
  好歹止住渴后我在大厅转悠了大概二十来分钟,晚上八点多各种人员进进出出有点嘈杂。我在中场百家乐下注区来回走了一圈,没看到什么特别靓的牌路。我几度想随便找张新开的台子开战,但想到白天已经输掉了四万就强忍住了。我盯着一个出了好几个庄闲连串的台子看了十来分钟。我注意到这张台时它已经出了三四个庄闲的小连和一个九庄的大连。在我看的时间里牌势渐渐乱了,庄闲都连不过三,经常单脚跳。我心想莫非要转跳势了?于是出闲后我试着压了一把二千的庄,结果真的是庄赢。这时牌路才刚起跳,我就干脆博一把翻倍压了四千的闲上去,果然开出个闲七庄六一枪过。我长嘘了一口气后鼓起勇气继续翻倍压了八千的庄,荷官见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心想笑你妹呀笑,老子偏要乘胜追击,不打得你哭才怪。荷官故意咳嗽一声后开始发牌,闲二点庄四点,闲家补牌博了个六变成八点,闲赢。
  我朝荷官打了个口哨,然后也学她的样子慢吞吞地收回赢来的筹码。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24)

  荷官是个三四十来岁的本地妇人,仿佛提前进了更年期似的一副恼羞成怒的神气。按理大陆赌客是澳门赌场的衣食父母,她们工作时应该感激和尊敬我们这些赌客才对。可她这种类型的荷官就是见不得赌客好,仿佛赌客赢的是她们的钱一样。我非常讨厌这种荷官,总觉得她们脑子有问题。往常我是从来不在自己看不惯的荷官的台上玩牌的,但今天我决定跟她好好磨一下,气一气她。接着我继续打跳投庄,但是只下了五千。她有点挑衅地望了我一眼,仿佛在说你丫怎么没种继续翻倍往下投呢。我傻呀我,倍投虽然杀伤力大但只要输一次就连本带利全部输完,而且越往后风险越大,不到山穷水尽谁会这么拼命。接下来四把我都以五千平注打跳,又连赢了三把。第四把出了个和,我就把注码收了回来。常言道和现路变。虽然这个观点并无特别的理论支持,但我心里多少受到些影响。而且在我自己的实战观察中也觉得这种情况比较常见。和现路变,我觉得改变的不仅仅是牌路,更重要的它挫败了赌客想要一鼓作气的那种勇气。心理受到波动后信心自然下降。信心下降虽然不足以影响牌路,却影响了人的气场。气场一变运势也就也跟着变了。所以现和后我一般是收回筹码先观察一两手,重新审视牌路的走势。接下来又跳了一下出了个庄,但马上连出了第二个庄。跳路断了。我点算了一下筹码,这段跳势打下来我赢了差不多三万。
  开局不错,再连赢几把就能把下午输掉的四万打回来了。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1: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25)

  我正想着跳路断后重注在第二口下几把连。我知道这会儿不一定能出长连,但是第二三口打连的话应该还是很有把握的。出了两个庄后第三把我火速下了五千的庄,准备乘势跟一注。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声响。
  “哇靠,刚才好靓的路!”一个女人边靠近这张台坐下边说。
  我没转身就知道来的是刘云。此刻我宁愿见鬼也不想见到她,我发誓。但她坐下后明显就没打算走了。
  荷官向她点头示意,问她这把还要不要下注。
  她则两手一摊,呵呵地说她已经输光了只想过来帮朋友看看。
  我面前堆了蛮多筹码,我担心她会找我借。这会我他妈的特后悔下午在永利跟她搭讪。原本我赌博的纪律之一是绝对不跟任何人搭讪。我也不跟熟人一起赌。熟人不仅会分散你的注意力,还会干扰你的心理进而影响你的判断力和自制力。说起来其实我下午也没主动跟她搭讪。可是有些人有些事总会找上门来。你防不胜防。
  没办法,我只能礼貌性地半转身朝她望了一眼并招呼着叫了声云姐,然后向荷官示意开牌。刚开始四张都是十跟花牌,庄闲都是零点。补牌时闲出了个A,一点。我一乐,心想应该赢定了。结果庄补牌时又出了张花牌还是零点。
  操,果然是扫把星!我心里不禁犯嘀咕。
  云姐惋惜地叹了口气,挪了下位置朝我靠过来。我对她苦笑了一下,琢磨着要不要停止战斗果断离开。她倒是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跟我说这说那拉起了家长。
  她说她下午回客房收拾一下后把房退了,东拼八凑又搞了五千块去老葡京博运气,还说什么老葡京杀气没那么重,如此云云。她还说她碰到一个九连庄,中途赢到差不多三万,不过最后还是输个精光。
  我心想你五千赢到三万已经翻了五六倍了还不停手想怎么着?难道你真以为自己是赌神不成。但我面上只能跟她说好可惜早知道控制一下节奏就好了之类的废话。赌徒都是那样,好不容易碰到运气顺赢了点钱哪肯轻易罢手,总想着乘胜追击捞一回大的。可是往往在无端加重注码后反而输大了。如此一来绝大多数赌客都会怒火中烧一门心思想着再捞回来。什么观察牌势运势,什么大输后暂停,什么止损限赢,什么保持赢利离场统统抛诸脑后。结果自然免不了再次被清袋。
  这事要是换了我恐怕也难以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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